番外五·if師兄弟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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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五·if師兄弟（二）
葉辰焱剛來歸一宗，就和天璣子一塊，跟戒律堂結下了梁子。
餘青瑭曾經也試圖周旋，緩和兩峰氣氛，但最後還是認命——這也許就是龍傲天的宿命。
至少，他現在已經掌握了熟練糊弄其他峰師長的方法：
“啊，師父出門了，不知道去了何處。”
“師弟大約又在練功吧，他喜歡清靜的地方，一般不讓人找到。”
“嗯嗯，等他們回來，我一定轉告。”
但說是這麽說，照不照做……就得看情況了。
餘青瑭仰起頭，拄著掃把望向天色，悠悠感嘆：“真是風和日麗的一天，希望他們可千萬別惹什麽麻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就聽見李靈兒大呼小叫地跑進了隨便峰：“餘師兄！不好啦！姓葉的又被戒律堂長老逮住了！”
餘青瑭一個踉蹌，愁眉苦臉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：“我這個嘴哦！”
他嘆了口氣回頭，“這次是因為什麽被抓的？”
“聚眾鬥毆。”李靈兒笑得幸災樂禍，看見他的表情，又心虛地收斂了點表情，裝作沈痛地回答，“被逮了個現行，怕是不好開脫。”
“壞了。”餘青瑭嘀咕一句，“師父今天是當真不在……小師妹，去找李尋真李師叔來！”
“哦。”李靈兒應了一聲，伸手撓了撓腦袋，“不過，今日就算李師叔來了，恐怕也沒法就這樣把他帶走。”
她比劃了一下，“他把戒律堂那個師兄，腦袋打得像摔了一地的大西瓜。”
餘青瑭倒吸一口涼氣：“裂了？”
“那倒沒有。”李靈兒迅速回答，“就是見了血，還破了相。”
餘青瑭忍不住咋舌：“怎麽下手這麽狠……”
李靈兒跟著附和：“就是嘛！”
餘青瑭小聲嘀咕：“師父不都教他要打在看不見的地方了嗎？”
“就是……嗯？”李靈兒震驚地扭頭看他。
“咳。”餘青瑭收斂表情，一臉正色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他這樣對待同門，也太過分了，我作為師兄，這就去教育教育他。”
“能行嗎？”李靈兒跟在他身後，顯然也打算跟過去看熱鬧，“他能聽你的？”
餘青瑭滄桑擡頭：“偶爾聽。”
李靈兒好奇看他：“什麽時候？”
餘青瑭摸摸鼻子：“我和他意見一致的時候。”
李靈兒：“……”
“他這不是完全不聽嗎！”
“咳。”餘青瑭背著手，“萬一這次我們意見一致呢？他還在戒律堂嗎？”
李靈兒搖搖頭：“沒有，已經被拎去在祖師爺面前跪著了。”
餘青瑭腳步一頓，換了個方向：“那我往那邊去，你直接帶李師叔去戒律堂，也不用她幫忙求情，就……問清楚情況。”
李靈兒眼珠一轉，反應過來：“我懂了，拖住他！你趁機帶人走！”
“對。”餘青瑭欣慰笑了笑，“聰明。”
“那——”李靈兒歪了歪頭，“事成之後，我有什麽好處？”
她撅起嘴，“你給姓葉的買了蜜餞，我都沒吃過你買的蜜餞呢。”
“我哪有那麽多靈石。”餘青瑭無辜展示了空空如也的儲物戒，“不然我給你烤魚？或者給你編個花環、竹螞蚱怎麽樣？”
比他們還小兩歲的小姑娘眼睛一亮：“螞蚱螞蚱！我要胖螞蚱！”
順著李靈兒指的方向，餘青瑭很快在一柄巨劍前找到了葉辰焱——不過他沒跪著，只是盤腿坐著，臭著一張臉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。
哪怕年紀尚小，也已經隱隱有了不好惹的氣場。
餘青瑭仰頭對祖師爺拜了拜——對，沒錯，歸一宗的祖師爺，不是絕世劍仙，是一把劍。
據說此劍有靈，醉心天下劍術，而後以劍靈之神登仙，是天下最為純粹的劍術大家。
餘青瑭反正是沒這個覺悟，他兩步並做一步，湊到閉著眼的葉辰焱面前喊他：“師弟——”
葉辰焱眉頭微蹙，把頭扭到了一邊，繃著臉沒理他。
餘青瑭蹲下來，伸手要戳他看起來手感不錯的臉頰：“好冷淡哦師弟——”
葉辰焱沒睜眼都知道他的動作，微微後仰躲過他的手，這才勉為其難睜開眼：“怎麽？”
“你還問我怎麽了？”餘青瑭指了指他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葉辰焱別開視線：“沒什麽，不用管我。”
餘青瑭正要說話，忽然註意到他胸前鼓鼓囊囊，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。
“嗯？”餘青瑭好奇地上手拉開他的衣襟，“你藏了什麽啊？”
葉辰焱瞬間睜大眼，下意識後仰抓住他的手，眼睛睜大，耳後飛快染上紅暈：“你！”
他胸口探出一只毛茸茸的腦袋。
餘青瑭和一雙黑亮的豆豆眼對上了視線，一人一毛絨絨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兒，那只毛絨絨的小家夥“嘰”地叫了一聲。
——他在懷裏藏了只貂！
餘青瑭下意識把它塞回葉辰焱胸口，一臉緊張地左右看了看：“它它它……”
葉辰焱：“……撿的。”
兩人對上視線，餘青瑭問他：“你要養啊？”
葉辰焱沈默著點了點頭。
餘青瑭又拉開他的衣襟，探頭往裏看了一眼，對上它濕漉漉的眼神，心下一軟，幾乎把腦袋伸進去：“還蠻可愛的哎……”
葉辰焱被他毛絨絨的腦袋拱得往後一仰，莫名有些焦躁地按住了他的腦袋：“……松手。”
餘青瑭這才發現自己揪著他衣襟的動作不太雅觀。
他順手把貂抱出來揉了揉，問他：“起名了嗎？”
“閃電。”葉辰焱瞥了它一眼，“躥得挺快。”
“你好閃電，歡迎你加入隨便峰。”餘青瑭握了握它的小爪子，笑嘻嘻招呼葉辰焱，“我已經找李師叔去給你求情了，咱們回去吧？”
他琢磨著今日的沖突，說不定也很閃電有關。
葉辰焱把頭扭到一邊，顯然是倔勁上來了：“不去。”
餘青瑭睜大眼：“怎麽了？”
葉辰焱冷哼一聲：“我若是自己跑了，豈不是像我理虧？”
餘青瑭撓了撓頭：“一般來說，他們讓你跪在這兒，另一位當事人卻沒事，應該就是覺得你理虧。”
他輕輕撞了下葉辰焱，問他，“但我還不知道前因後果呢，你為什麽打他啊？”
葉辰焱沒吭聲。
餘青瑭湊到他眼前：“說說嘛，我肯定幫你的。”
葉辰焱視線落在他臉上，猶豫著張了張嘴，忽然又變了臉色。
他猛地別過頭，撇了撇嘴：“沒什麽，你走吧。”
餘青瑭正奇怪他的態度變化，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笑：“哼。”
他回過頭，對上一個腦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歸一宗弟子，滿腦袋紗布也難掩表情猙獰。
粽子頭弟子指著他們倆：“他被罰跪在此地三天！怎麽能走！”
餘青瑭呆呆看他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：“你就是那個碎了的西瓜！”
葉辰焱表情古怪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餘青瑭欲蓋彌彰地別開視線，忍住了沒笑：“沒、沒什麽。”
他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夠好，對面卻已經更加氣急敗壞地叫嚷起來：“餘青瑭，你也想跟他一塊跪在這兒嗎！你們隨便峰果然是蛇鼠一窩，都是一個德行！”
“沒有吧。”餘青瑭撓了撓頭，“我覺得我跟他是不同類型的氣人。”
“你！”粽子頭弟子抽出手中長劍，“好，你要給他出頭是吧！拔劍！”
餘青瑭理直氣壯地一攤手：“我沒帶！”
粽子頭弟子一楞，下意識看向他腰間背後，居然當真空蕩蕩一把劍都沒有，不可置信地指著他：“我歸一宗修劍術，你怎麽出門都不帶劍！”
“我劍術爛。”餘青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，“而且我也還沒自己的劍呢，那個訓練用鐵劍也不太好看……”
“你！”粽子頭弟子差點被他氣個仰倒，咬牙切齒把手中的劍收起，“宗門規矩，你赤手空拳，我不能拿劍！出拳吧！”
“我不出。”餘青瑭睜大眼，“我幹嘛要出？私自鬥毆要跟他跪一塊的。”
他警惕往後一步，“你不會就是這麽忽悠他，讓他跪到這兒的吧？”
“胡說！”粽子頭弟子氣急敗壞，“分明是他先出手的！”
餘青瑭悄悄往後退了兩步：“你、你別動手啊，你要是敢動手的話，我就……”
粽子頭弟子已經上了頭，才不管他說什麽，一拳照著他就揮了過來，餘青瑭往後一跌，大喊一聲：“師弟救命！”
下一秒，朝他揮來的拳頭就被葉辰焱攥住了。
“哎喲！”餘青瑭跌坐在地，揉了揉屁股，順手拉住了葉辰焱的腰帶，掛在他腰上狐假虎威，“師弟他好兇啊！之前他也是這麽欺負你的是不是？”
他趁機探頭探腦，“師叔怎麽還不來，一般來說就該在這種時候閃亮登場把他繩之以法啊！”
葉辰焱：“……我沒被他欺負。”
他一甩手，讓粽子頭弟子踉蹌著後退幾步，挑眉看他，“是他被我欺負了。”
“看都看得出來。”
“只能看出來你打贏了，不能說你欺負他了。”餘青瑭拍拍屁股站起來，“我知道你一直很靦腆內向的，一向都是自衛反擊！”
葉辰焱：“……”
粽子頭弟子：“……”
葉辰焱險些沒控制住表情，努力維持著面無表情的臉看向粽子頭弟子，擡起了身後的鐵劍：“你是自己滾，還是讓我再把你扔出去一次？”
“你、你給我等著！”粽子頭弟子噔噔倒退了兩步，“戒律長老說了讓你在這兒跪三天，你敢私自離開，小心……”
“那就讓他來隨便峰抓我。”葉辰焱一扭頭，拉了把還有些跟不上節奏的餘青瑭，“走了。”
“啊？哦。”餘青瑭不知道他怎麽忽然改了主意，但還是配合跟了上去。
兩人回了隨便峰，葉辰焱瞥他一眼，看起來像是有什麽想問。
餘青瑭親切地湊過去：“怎麽了，要跟師兄聊聊少男心事嗎？”
“不要。”葉辰焱收回目光，頓了頓，裝作不在意問，“你為何叫他……碎了的西瓜？”
“啊？”餘青瑭沒想到他問這個，煞有介事地比劃了一下，“是靈兒說，他被你打得像個摔在地上的西瓜。”
“形容得很貼切，我一眼就認出來了。”
葉辰焱沒忍住彎了彎嘴角，而後扭頭背對著他：“真虧你敢叫出來。”
“既然那麽弱就別挑釁——我若是你不幫你，你怎麽辦？”
餘青瑭摸了摸鼻子：“那我挨一拳，也變碎了的西瓜，讓他也跪著去。”
葉辰焱悶笑一聲，餘青瑭立刻湊過去看他：“笑啦？”
“沒有。”葉辰焱扭過頭，“你跟他也不一樣。”
“那家夥是歪瓜裂棗，才像碎了的西瓜，你是……”
他說到一半，又停下來，抿緊嘴不說了。
“我怎麽了？”餘青瑭指了指自己，“我是漂亮瓜。”
“切。”葉辰焱嗤笑一聲，轉身要進自己屋裏，“你是笨瓜。”
“哪裏笨？我還知道找人幫忙呢。”餘青瑭扒住門，“你真不說為什麽打他啊？”
葉辰焱撐著門：“和你說了又能怎麽樣？”
餘青瑭一臉正色：“我幫你罵他，跟你一起說他壞話！”
葉辰焱：“……”
他最終轉過身，“進來。”
三火be like：小時候裝酷，長大後裝可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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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辰焱剛來歸一宗，就和天璣子一塊，跟戒律堂結下了梁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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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，他現在已經掌握了熟練糊弄其他峰師長的方法：
“啊，師父出門了，不知道去了何處。”
“師弟大約又在練功吧，他喜歡清靜的地方，一般不讓人找到。”
“嗯嗯，等他們回來，我一定轉告。”
但說是這麽說，照不照做……就得看情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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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嘆了口氣回頭，“這次是因為什麽被抓的？”
“聚眾鬥毆。”李靈兒笑得幸災樂禍，看見他的表情，又心虛地收斂了點表情，裝作沈痛地回答，“被逮了個現行，怕是不好開脫。”
“壞了。”餘青瑭嘀咕一句，“師父今天是當真不在……小師妹，去找李尋真李師叔來！”
“哦。”李靈兒應了一聲，伸手撓了撓腦袋，“不過，今日就算李師叔來了，恐怕也沒法就這樣把他帶走。”
她比劃了一下，“他把戒律堂那個師兄，腦袋打得像摔了一地的大西瓜。”
餘青瑭倒吸一口涼氣：“裂了？”
“那倒沒有。”李靈兒迅速回答，“就是見了血，還破了相。”
餘青瑭忍不住咋舌：“怎麽下手這麽狠……”
李靈兒跟著附和：“就是嘛！”
餘青瑭小聲嘀咕：“師父不都教他要打在看不見的地方了嗎？”
“就是……嗯？”李靈兒震驚地扭頭看他。
“咳。”餘青瑭收斂表情，一臉正色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他這樣對待同門，也太過分了，我作為師兄，這就去教育教育他。”
“能行嗎？”李靈兒跟在他身後，顯然也打算跟過去看熱鬧，“他能聽你的？”
餘青瑭滄桑擡頭：“偶爾聽。”
李靈兒好奇看他：“什麽時候？”
餘青瑭摸摸鼻子：“我和他意見一致的時候。”
李靈兒：“……”
“他這不是完全不聽嗎！”
“咳。”餘青瑭背著手，“萬一這次我們意見一致呢？他還在戒律堂嗎？”
李靈兒搖搖頭：“沒有，已經被拎去在祖師爺面前跪著了。”
餘青瑭腳步一頓，換了個方向：“那我往那邊去，你直接帶李師叔去戒律堂，也不用她幫忙求情，就……問清楚情況。”
李靈兒眼珠一轉，反應過來：“我懂了，拖住他！你趁機帶人走！”
“對。”餘青瑭欣慰笑了笑，“聰明。”
“那——”李靈兒歪了歪頭，“事成之後，我有什麽好處？”
她撅起嘴，“你給姓葉的買了蜜餞，我都沒吃過你買的蜜餞呢。”
“我哪有那麽多靈石。”餘青瑭無辜展示了空空如也的儲物戒，“不然我給你烤魚？或者給你編個花環、竹螞蚱怎麽樣？”
比他們還小兩歲的小姑娘眼睛一亮：“螞蚱螞蚱！我要胖螞蚱！”
順著李靈兒指的方向，餘青瑭很快在一柄巨劍前找到了葉辰焱——不過他沒跪著，只是盤腿坐著，臭著一張臉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。
哪怕年紀尚小，也已經隱隱有了不好惹的氣場。
餘青瑭仰頭對祖師爺拜了拜——對，沒錯，歸一宗的祖師爺，不是絕世劍仙，是一把劍。
據說此劍有靈，醉心天下劍術，而後以劍靈之神登仙，是天下最為純粹的劍術大家。
餘青瑭反正是沒這個覺悟，他兩步並做一步，湊到閉著眼的葉辰焱面前喊他：“師弟——”
葉辰焱眉頭微蹙，把頭扭到了一邊，繃著臉沒理他。
餘青瑭蹲下來，伸手要戳他看起來手感不錯的臉頰：“好冷淡哦師弟——”
葉辰焱沒睜眼都知道他的動作，微微後仰躲過他的手，這才勉為其難睜開眼：“怎麽？”
“你還問我怎麽了？”餘青瑭指了指他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葉辰焱別開視線：“沒什麽，不用管我。”
餘青瑭正要說話，忽然註意到他胸前鼓鼓囊囊，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。
“嗯？”餘青瑭好奇地上手拉開他的衣襟，“你藏了什麽啊？”
葉辰焱瞬間睜大眼，下意識後仰抓住他的手，眼睛睜大，耳後飛快染上紅暈：“你！”
他胸口探出一只毛茸茸的腦袋。
餘青瑭和一雙黑亮的豆豆眼對上了視線，一人一毛絨絨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兒，那只毛絨絨的小家夥“嘰”地叫了一聲。
——他在懷裏藏了只貂！
餘青瑭下意識把它塞回葉辰焱胸口，一臉緊張地左右看了看：“它它它……”
葉辰焱：“……撿的。”
兩人對上視線，餘青瑭問他：“你要養啊？”
葉辰焱沈默著點了點頭。
餘青瑭又拉開他的衣襟，探頭往裏看了一眼，對上它濕漉漉的眼神，心下一軟，幾乎把腦袋伸進去：“還蠻可愛的哎……”
葉辰焱被他毛絨絨的腦袋拱得往後一仰，莫名有些焦躁地按住了他的腦袋：“……松手。”
餘青瑭這才發現自己揪著他衣襟的動作不太雅觀。
他順手把貂抱出來揉了揉，問他：“起名了嗎？”
“閃電。”葉辰焱瞥了它一眼，“躥得挺快。”
“你好閃電，歡迎你加入隨便峰。”餘青瑭握了握它的小爪子，笑嘻嘻招呼葉辰焱，“我已經找李師叔去給你求情了，咱們回去吧？”
他琢磨著今日的沖突，說不定也很閃電有關。
葉辰焱把頭扭到一邊，顯然是倔勁上來了：“不去。”
餘青瑭睜大眼：“怎麽了？”
葉辰焱冷哼一聲：“我若是自己跑了，豈不是像我理虧？”
餘青瑭撓了撓頭：“一般來說，他們讓你跪在這兒，另一位當事人卻沒事，應該就是覺得你理虧。”
他輕輕撞了下葉辰焱，問他，“但我還不知道前因後果呢，你為什麽打他啊？”
葉辰焱沒吭聲。
餘青瑭湊到他眼前：“說說嘛，我肯定幫你的。”
葉辰焱視線落在他臉上，猶豫著張了張嘴，忽然又變了臉色。
他猛地別過頭，撇了撇嘴：“沒什麽，你走吧。”
餘青瑭正奇怪他的態度變化，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笑：“哼。”
他回過頭，對上一個腦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歸一宗弟子，滿腦袋紗布也難掩表情猙獰。
粽子頭弟子指著他們倆：“他被罰跪在此地三天！怎麽能走！”
餘青瑭呆呆看他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：“你就是那個碎了的西瓜！”
葉辰焱表情古怪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餘青瑭欲蓋彌彰地別開視線，忍住了沒笑：“沒、沒什麽。”
他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夠好，對面卻已經更加氣急敗壞地叫嚷起來：“餘青瑭，你也想跟他一塊跪在這兒嗎！你們隨便峰果然是蛇鼠一窩，都是一個德行！”
“沒有吧。”餘青瑭撓了撓頭，“我覺得我跟他是不同類型的氣人。”
“你！”粽子頭弟子抽出手中長劍，“好，你要給他出頭是吧！拔劍！”
餘青瑭理直氣壯地一攤手：“我沒帶！”
粽子頭弟子一楞，下意識看向他腰間背後，居然當真空蕩蕩一把劍都沒有，不可置信地指著他：“我歸一宗修劍術，你怎麽出門都不帶劍！”
“我劍術爛。”餘青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，“而且我也還沒自己的劍呢，那個訓練用鐵劍也不太好看……”
“你！”粽子頭弟子差點被他氣個仰倒，咬牙切齒把手中的劍收起，“宗門規矩，你赤手空拳，我不能拿劍！出拳吧！”
“我不出。”餘青瑭睜大眼，“我幹嘛要出？私自鬥毆要跟他跪一塊的。”
他警惕往後一步，“你不會就是這麽忽悠他，讓他跪到這兒的吧？”
“胡說！”粽子頭弟子氣急敗壞，“分明是他先出手的！”
餘青瑭悄悄往後退了兩步：“你、你別動手啊，你要是敢動手的話，我就……”
粽子頭弟子已經上了頭，才不管他說什麽，一拳照著他就揮了過來，餘青瑭往後一跌，大喊一聲：“師弟救命！”
下一秒，朝他揮來的拳頭就被葉辰焱攥住了。
“哎喲！”餘青瑭跌坐在地，揉了揉屁股，順手拉住了葉辰焱的腰帶，掛在他腰上狐假虎威，“師弟他好兇啊！之前他也是這麽欺負你的是不是？”
他趁機探頭探腦，“師叔怎麽還不來，一般來說就該在這種時候閃亮登場把他繩之以法啊！”
葉辰焱：“……我沒被他欺負。”
他一甩手，讓粽子頭弟子踉蹌著後退幾步，挑眉看他，“是他被我欺負了。”
“看都看得出來。”
“只能看出來你打贏了，不能說你欺負他了。”餘青瑭拍拍屁股站起來，“我知道你一直很靦腆內向的，一向都是自衛反擊！”
葉辰焱：“……”
粽子頭弟子：“……”
葉辰焱險些沒控制住表情，努力維持著面無表情的臉看向粽子頭弟子，擡起了身後的鐵劍：“你是自己滾，還是讓我再把你扔出去一次？”
“你、你給我等著！”粽子頭弟子噔噔倒退了兩步，“戒律長老說了讓你在這兒跪三天，你敢私自離開，小心……”
“那就讓他來隨便峰抓我。”葉辰焱一扭頭，拉了把還有些跟不上節奏的餘青瑭，“走了。”
“啊？哦。”餘青瑭不知道他怎麽忽然改了主意，但還是配合跟了上去。
兩人回了隨便峰，葉辰焱瞥他一眼，看起來像是有什麽想問。
餘青瑭親切地湊過去：“怎麽了，要跟師兄聊聊少男心事嗎？”
“不要。”葉辰焱收回目光，頓了頓，裝作不在意問，“你為何叫他……碎了的西瓜？”
“啊？”餘青瑭沒想到他問這個，煞有介事地比劃了一下，“是靈兒說，他被你打得像個摔在地上的西瓜。”
“形容得很貼切，我一眼就認出來了。”
葉辰焱沒忍住彎了彎嘴角，而後扭頭背對著他：“真虧你敢叫出來。”
“既然那麽弱就別挑釁——我若是你不幫你，你怎麽辦？”
餘青瑭摸了摸鼻子：“那我挨一拳，也變碎了的西瓜，讓他也跪著去。”
葉辰焱悶笑一聲，餘青瑭立刻湊過去看他：“笑啦？”
“沒有。”葉辰焱扭過頭，“你跟他也不一樣。”
“那家夥是歪瓜裂棗，才像碎了的西瓜，你是……”
他說到一半，又停下來，抿緊嘴不說了。
“我怎麽了？”餘青瑭指了指自己，“我是漂亮瓜。”
“切。”葉辰焱嗤笑一聲，轉身要進自己屋裏，“你是笨瓜。”
“哪裏笨？我還知道找人幫忙呢。”餘青瑭扒住門，“你真不說為什麽打他啊？”
葉辰焱撐著門：“和你說了又能怎麽樣？”
餘青瑭一臉正色：“我幫你罵他，跟你一起說他壞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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